藉着昏暗的光线,她心头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,是她记错了还是视觉骗人,怎么晚上家具的摆设和白天大不相同,比人高的大钟也不见了。

难不成遭小偷了?

佐藤夫人嘴角微颤,经她一提醒似乎想起什么。「床头柜好像有……手。」

细细长长像竹竿,不过是平滑的。

「你确定?」蓝巧晶用怀疑目光一望,打量似乎动了一下的古董花瓶。

「嗯,这个……」她不敢确定。「可是影子却是从我眼前一晃而过。」

女人的神经质。蓝巧晶暗忖。「佐藤先生,你有瞧见夫人所说的走动花瓶吗?」

「呃!我是没注意,但是我的拖鞋不见了,找来找去没个影子。」他不好意思的搓搓脚底板。

经他一提,蓝巧晶的背部凉了,古堡提供的室内鞋常常闹失踪,她第一直觉是有内贼偷拖鞋,嫌疑最大的是管家先生。

他老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别人背后,一张脸像终年不化的冰石,这个不准摸,那个碰不得,城堡里每样东西都不许人轻易碰触,一副守财奴的态度在一旁「监视」。

若有人会做出偷鞋举动非他莫属,他整个人阴气森森活似变态狂,彷佛时时刻刻在愉窥,听壁角。

「佐藤先生喝了酒吧!我看你在晚餐上喝了半瓶葡萄酿白酒,一九一一年制。」贪杯误事。

「我……呃!喝了一点点,我想我喝醉了。」男人较好面子,不想被冠上「胆小如鼠」。

这就对了,早承认喝醉了我也轻松。「酒会令人产生错觉,两位请安心休息,我向你们保证古堡很干净,不会有乱七八糟的脏东西。」

他们不睡她可困得很,明天得带一行团员参观环球剧院和雷斯里登广场,不保留体力是不成。

「我喝得少不会看错,是花瓶伸出手扭开门把。」所以她吓得没兴趣和丈夫欢好。

「花瓶没有手。」蓝巧晶用坚定的语气加强可信度。「佐藤夫人一定是白天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,我带了十几团来都没发生过花瓶会走路的怪现象。」

她故意夸大事实,真的没人看过花瓶走路,只不过有人反应床会说话、枕头套发出咯咯的笑声而已,真的不严重。

她没有骗人,只是末据实以告罢了,隐瞒部份的团员反应。

「是这样吗?」由于她的口气非常坚定,佐藤夫人的信心大打折扣。

「相信我,花瓶绝对不会走路,它是死的。」半夜里绝不能说个鬼字,会影响团员的情绪。

「也许真是我看错了。」佐藤夫人由肯定转为迟疑,忍不住回头一瞄。

「夜深了,早点安睡才有体力应付明天的行程,让我送两位回房里。」呼!脚底好冰。

「不用了,我们知道路,谢谢你的关心。」日式的九十度鞠躬一弯。

她跟着一弯腰,「哪里,哪里,是我应尽的义务,不送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