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住口,你在胡说什么,小荡妇是你能说的吗?你这些年的诗书礼乐都白学了!」她气女儿口出妄言,为了不相干的外人让自己高洁的品德出现瑕疵。

「我还说错了吗?有人看见他们俩前两天有说有笑的走下山,表弟还一脸含情脉脉地替她背药草袋,不时扶着她的手,笑得很开心。」徐轻盈打小就是个蔫坏的,举凡她喜欢的都要来抢,得不到就破坏,简直是她的死对头。

「真有此事?」林文娘恼怒的板起脸。

「很多人都看见了,这事还能作假吗?」上山下山的路上有多少人呀,况且他们一路相偕走回来更是毫不遮掩。

林文娘眉头一拧,有些焦虑。「毅儿太不应该了,他明明答应我绝对不主动找徐府丫头。」

「可若是徐轻盈去找他呢?」他并未食言,只是钻了话中的漏洞,他不主动,但被动。

「这……」林文娘没想到自个儿千防万防,却防不住那丫头的厚脸皮。

这边的柳家是有人急着想要嫁,墙另一头的徐府,则是有人恨不得不出嫁。

「娘,你可不可以别再说了,我的耳朵快长茧了,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只的小蜘蛛从我耳中爬出来,泪汪汪的直说:「你娘口水真多,都淹大水了,救命呀!我们溺水……」呦!好痛,娘,你痛下毒手……」

有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呀,她可是娘的亲生女儿呐!还是徐府二房唯一的女孩,娘下手这么重,是想让她重新投胎不成?

「叫什么叫,我根本没用力,你少装模作样的博取同情,娘可不是你的傻爹和笨哥哥,一味娇惯着你,把你养得跟男孩子一样野。」嘴里骂着、表面装作不在意的徐二夫人,见女儿的眼、鼻、口皱成了一团,心头紧张了一下,又要装严母,又忍不住心疼女儿,那心肝呀,说有多纠结就有多纠结。

「谁说没出力,瞧我疼的,哼!我要跟爹爹和二哥告状,还要写信给大哥,说娘数落他们又笨又傻,父子三个愣头儿青。」揉着脑门的徐轻盈直呼气,一双眸子睁得圆溜溜的,好似夜里的珍珠。

「呿!说你胖,你就喘了,多大的人还撒娇,娘在你这年纪,肚子里都有你大哥了,你还拧着性子不肯嫁,像什么话!」再不嫁就成了老姑娘,到时谁想娶大龄新娘,这丫头真要逼得她愁白了头发。

「所以大哥才傻傻的呀,好日子不过跑去当官,咱们药铺的生意多好呀,在爹的经营下,各地开了不少铺子,都开到京城了,我看娘每天数银子都数到手酸……哈!没打到。」

顽皮心起的徐轻盈一闪身,徐二夫人要教训她口无遮拦的手落空。

「什么数银子数到手酸,铺子赚的银子,有一半要给你大伯送去,我们只留两成,其余三成充做公中,用来人情往来和宗祠的修缮,以及资助族中贫老孤寡。」

当初丈夫自愿留下来照顾老父,他既不愿和事事争强的大哥抢一席太医之位,更不肯掺和处处是危机的宫廷纷争,他一生没什么大志愿,唯愿儿女平安,一家和乐。

胸无大志没有不好,也就因为他的豁达和处处退让,兄弟两人四十余年来从没红过脸,大伯一房在京城也才站得住脚,生活不虞匮乏。

徐轻盈一听,讶异不已。「为什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