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随……"吃什么都可以,她一向不挑嘴。
"不许随便,杨家客栈没有随便这道菜,请你以检察官办案的专业精神点菜,不要糟蹋大厨的心血。"她义正词严地端出其姊平时说话的口气说道。
杨天款笑笑的看了妹妹一眼,准备到前廊拿早报。"好,请给我一份烛烤马铃薯蛋饼,还有一杯现泡的曼特宁咖啡。"
"姊……"喔!她在报复吗?
"怎么了,有问题吗?这礼拜轮到你做家事不是?"瞧她叫得那么委屈,好像自己欺负她似的。
"姊,你有存心刁难人的嫌疑哦!这么高难度的料理对一个初学者来说是一种苛求。"她哪知道局烤要用什么材料,煎个蛋饼倒还司以。
炒蛋、煮蛋、煎蛋、蒸蛋、荷包蛋,这是她能力范围内的蛋蛋大餐,而稀饭只要白米加水下去煮就行了,她当然敢夸口自己是大厨师。
"好了,别气呼呼的瞪眼,你做什么我吃什么,反正烤焦的面包我不是没吃过。"味道重了些,吃起来感觉像在嚼炭。
"厚!你伤了我的自尊,我要在你的咖啡里下毒毒死你。"她不该嘲笑妹妹的。
"好,记得加糖加奶精,以免我发觉味道不对拒喝。"杨天款笑著调侃。
"讨厌,讨厌,每次都拐不到你,你不能偶尔一次变脸给我看吗?每次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,总是看不到你惊慌失措的精采画面。"她好用v8拍摄赚一笔外快。
"精采画面?"是她听错了,还是妹妹说错了?
"没、没什么,你去拿报纸,我回厨房做三明治。"这是她唯一拿手,而且保证不出错的专长。
舌头一吐往回走,怕挨训的杨天苒脖子一缩赶快开溜,没见到姊姊脸上微泛的兴意,嘴角微勾地流露对妹妹的疼惜之色。
杨家姊妹的母亲生的并不是大病,而是遭一起打拚的丈夫离弃后所产生的心病,老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,一下子这里酸、一下子那里痛地怀疑自己罹患癌症,可能不久人世。
於是求医问卦地到处寻访,明明白血球只是比正常值高一点就要求住院,见黑猫打她面前经过便赶紧进庙问神明有无大事,整日紧张兮兮的搞得自己神经衰弱。
所以一没事就跟进香团四处拜佛好求个心安,一年到头鲜少有机会看到她,姊妹俩倒也习惯母亲长年不在家,相互照顾感情相当深厚。
"咦?报纸中怎么夹了一封没写住址的信?"
杨天款收这是她的信,为何没贴邮票盖上邮戳?而且谁会大清早的送信来?
看著淡蓝色的信封,上头还飘散出淡淡香气,她猜想,应该是附近的"小男生"写的,又把她当成妹妹的妹妹而写信示爱。
诸如此类的信件她一个月最少收到十封,因为住家离学校并不远,来往的学生看过穿便衣的她都以为她是同校的学妹,只是不知道科系而兴起追求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