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鸡肚肠,爱斤斤计较,看在我打了两只麕子、一头山猪、五只山鸡的分上,别再唠叨了。”年纪不大却像个老太婆爱叨念,将来谁娶到她肯定会被管得死死的。
看到占了半车的野物,她满意地点头。“我叫牛双玉,你可以喊我双玉表妹或是直接叫表妹,若让我听见“扁豆”两个字,我拧下你的猪耳朵当下酒菜,听到了没?”
“扁……双玉表妹,你要走了吗?再不走就赶不上市集了。”赵冬雷看似苦恼的摆手,但嘴角一直上扬着。
他很喜欢这种氛围,牛家的人很单纯,有点小心机但不害人,父亲是秀才出身,因此多少有一些文人骨气,能不求人就不求人,家人间没有争权夺利,互相憎恶,一家子相互扶持。
不知是不愿想起还是契机未到,赵冬雷始终没想起自己是谁,只有“赵冬雷”这个名字,但是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出身恐怕不寻常,一个平头百姓怎会被追杀,顺着溪流不晓得漂流了多远,而后爬上岸求援。
应该会有人寻他,只是他跟着牛家人又往北走了一百多里路,想寻他、想杀他的,只怕早已失去踪迹。
也许在认识他的人心中,他已不在人世了吧,受了那么重的伤哪有生还的余地。
“姊,这里这里,我给你留了位置。”早一步上板车的牛丰玉挑了好位置坐下,两条腿在板车外晃呀晃。
牛双玉讶然。“你几时跑上去的?”
他得意洋洋的努努下巴。“在你们表哥来表妹去的时候,你们真的很闲哪!一点小事也能吵半天。”
“小鬼,皮癀了,敢调侃你姊。”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。
“哎哟哎哟,不准再拉我脸,都圆了。”小壮丁连忙用手护脸,不让爱掐人的姊姊再蹂躏他可爱小脸。
“圆了才好看。”牛双玉改揉他耳朵,把他揉得哇哇大叫才罢手,裙摆一拉,坐上板车的一角。
盖着驴皮的篷架拆掉了,当初弄得不太好,有些歪歪斜斜的,在经过多日的奔波后,篷架已经完全倾斜,因此经过几个人的同意后决定拆除,回复原本的板车模样。
功成身退了,不用再遮风蔽雨。
从牛头村到县城并不远,约一个时辰路程,牛双玉等人从卯时三刻出发,到了城门口正好是辰时正,由力气大的赵冬雷推车,两姊弟舒舒服服的进城,把上市集叫卖当游玩。
“就摆这儿吧!看起来人多。”前方一个空位,大小正好适合放一辆板车,牛双玉赶紧跳下车占位。
“嗯。”赵冬雷将板车推进她看好的位置,再照她的要求将板车向外的那端架上板子,别上价码牌,再依价码牌放上待售物件。
“赵冬雷,没人会买整头山猪,你把它连同两只麕子送到我大哥干活的酒楼,之前有听他说过他东家想买些野味给酒楼添点菜色,你顺便问问看他们要不要咸肉、腌菜。”能一起收购是最好,省得还要喊人来买。
“放你一个人在这里?”他挑眉,一脸的不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