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大男人从没想过光种药草就复杂得令他们头晕脑胀,要多少药草还能依亩数算出来,进而推算几成的折损,路程远赴的风险和药草最怕受潮,要避开阴雨日,择日采收及运送,要怎么才能保持干燥,添加什么才能确保药草鲜度。
说到最后,已经开始有人头晕,以内急为由熘了,再来又一个,一个接一个的一去不复返,然后管先生说该喝茶了,萧管事帮着泡茶,赵冬雷义不容辞的洗茶具去了。
出策谋划,行军布阵比种田简单多了,幸好他们不是庄稼人,不然那田地肯定被弄得惨不忍睹。
“笑,你还笑得出来,一群人问他们要什么药草、多少量,居然一个个一问三不知,还傻笑的回问不是药就成了?你哪儿找的傻货,他们不会连左脚右脚都分不清吧。”
乐不可支的越君翎还真点头。“打仗的时候哪记得鞋子是哪一只,敌军来袭的号角一响起,每个人都只顾着匆忙地穿上护甲拿起刀,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与敌人一决生死。”
“你上过战场?”他有那股奋不顾身的血性。
“上过。”他抿着唇,敛了笑意。
“几次?”应该不是很好的经历,他的脸像外面的天气,阴了。
“两次。”
“才两次?”牛双玉非常诧异。
“两次后我被封为战神,皇上说玩够了,该收心了。”从此再没派他出去。
其实他了解皇上的阴狠用心,皇上不杀他,却把他往战场上一扔,刀剑无眼,以他当时的稚龄,十之八九活不成,谁知他却冲出一条血路,以八千名杂军坑杀东夷国五万名兵士,十四岁的他一战成名。
不信邪的皇上又把他丢给北方狼族,众所皆知狼族男女皆剽悍,连个孩子都能屠狼,因此皇上认定他此行必死无疑,故而死讯尚未传至京中便派人代为管理他的逍遥王府。
可是他又让皇上失望了,声名再创高峰,成为众所皆知的少年战神,那年他十六岁。
“他怕你拥兵自重。”牛双玉说出他未竟之语。
越君翎面冷如冰。“慧极必伤,你还是傻一点比较好。”
“嗯哼,显而易见的事有谁看不出来,皇上怕了,他怕他已老去,而你逐渐茁壮,他想万年屹立不摇,当个真正的万岁。”他作梦,人非神仙,百年寿转眼即过。
“很多人都眼瞎了,他们劝我别和皇上闹,交出兵权做个无拘无束的逍遥王,堂堂亲王干么上战场和人打打杀杀,享双亲王俸禄便是皇上对我的恩宠,殊不知我根本身不由己。”皇上略施小惠已彰显他的肚量,背地里却策动皇子们对他赶尽杀绝。
要不是那一次的追杀,他被迫跳河求生,最后被牛家姊弟救起,意外过上一段全无纷争的日子,他还真不知道什么叫“和平”。
“所以皇上的“病重”……呃,真是你动的手脚。”两年前龙体康体,听说还带了若干宫妃去别宫玩,但越君翎回归后,便传出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连早朝都坐不住。
神情一冷的越君翎轻握她的手。“怕吗?”
“毒又不是我下的,我怕什么。”她仰着头,想把手抽回,但未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