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听,笑得露出一口白牙。「小财迷,你就惦着你的银子,这几年你可没少赚,还心疼呢!」

「哼!银子有人嫌多的吗?能少缴点税金就少缴一点,我的银子也赚得很辛苦,干么要缴给朝廷,其中不知经过多少贪官污吏的手,进的不是国库而是私库……」

「朱小禅——」王秀轩语气一厉。

知道说错话的她微低着头,装出认错的模样,一双水灵灵大眼往上一瞅。「秀轩哥哥,我不敢了。」

「你记住,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出口,在我面前还好,若是被旁人听了去,你这张嘴就惹祸了。」她还真是口无遮拦,不经大脑的抨击朝官,朝廷中的事不是小老百姓管得了的,一句话失言往往已祸从口出,招来祸事。

「知道了,我只是被驴踢了脑袋,一提到银子就脑子犯傻。」她嘟起莹润小嘴装可怜。

明知不该笑,一看她故作无辜的神情,王秀轩憋不住笑出声。「哪里驴踢了,我瞧瞧。」

「这里。」她随手比了个位置。

「嗯!嗯!伤得不轻,都肿了,果然被驴踢了。」他假意拨开她柔顺发丝,查看不存在的伤处。

你才被驴踢了。她在心里骂人。「秀轩哥哥,你可以帮我问问私塾收不收人吗?我想早一点把柱子送进去。」

「应该不难,回头我帮你问一声,你先帮柱子将笔墨纸砚准备好,我那儿有以前用过的书,不用再买,晚一点我让得禄拿给你。」新的夫子教得不错,就是眼界高了点。

得禄是王秀轩三年前买进的小厮,十五岁,还有一位叫得福的,才十二岁,但很是机伶,他们相约在河边相会便是透过得福的传话,避开王夫人无所不在的眼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