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这个月的银钱还没发下,不少人等着这笔银子。」从典史、主簿、捕快到衙役,甚至厨房的烧柴丫头,整个县衙上上下下不多不少二十五名,包含打杂工的杂役。
其实县衙还欠缺一些人手,但青江县实在太穷了,又少有重大刑案和天然灾情,所以遇缺不补,目前资历最浅的也有五、六年,混着混着过日子。
王秀轩的感慨含在喉头,面上不显。「你只管报上实际数目,其它我再来琢磨,不会拖欠你们。」
「不足二十两。」他硬着头皮说起。
「啊!」他啊了一声。
本朝县官的俸银一年约一百二十两左右,白米四石,衣着、用度琐碎开支自行处理,除了收点孝敬再无收入,但糟的是这笔俸银别想等朝廷发,大多是由县衙收入自个儿扣除,若有不足便有办事不力之嫌,因此也没人敢向朝廷要,算是心照不宣的事。
换言之,他接下来的几个月是做白工,得了个官名却是入不敷出的穷酸县官,若想改变现状就得另谋财源。
「大……大人,你没事吧!」成主簿面色惶惶,忧心年轻的县太爷承受不了,上任没几日又要走了。
没了主心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呀!日子越过越糟,糟到他们已经不敢期待能变好,只要别再更糟。
王秀轩力求镇定,不让苦笑显露于脸上。「本县百姓以何维生?可有特殊生产,像是产玉石或是岩盐。」
高山通常蕴含着未曾开采的宝物,只是民识闭塞,不知站在宝山上。
「未曾听闻,青江县的地层贫瘠,早年朝廷也派人来探勘过,但一无所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