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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原处站了许久,虽然得到极力争取的自由,确定往后不再有他的纠缠,心里却感受不到半点欣喜,反倒沉重万分,像是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,被他那冷淡的言语、漠然的眼神,挪移至她的心口。

起初,她还想逞强,坚持贯彻对他的宣言,又逼十三哥找了个男人来。

当她走进房里,喝令那男人脱衣上床时,一双眼儿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口,以为宫清颺又会出面阻扰。

哪里晓得,一直到「自愿者」已经脱得精光了,那银发白袍却仍不见踪影。她只觉得怅然若失,转头瞧见,那男人已经猴急的凑过来,想要一亲芳泽,满腔的沮丧,全都化为愤怒,当场把那光溜溜的倒楣鬼踹飞,火冒三丈的挥拳痛扁,还不忘开口教训。

「你不知道吗?这种事情得慢慢来的!」她脱口而出,说出宫清颺曾说过的话,心里一震,拳头也停住了。

被扁得满身是伤的男人,趁着她出神时,胡乱的抓了衣裳,含泪爬出房门,逃命去了。

十九捏着拳头,想着宫清颺曾说过的话。他对她说过许多许多的话,有时温柔、有时礼貌,而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,却是那么的疏离冷漠。

唐姑娘往后想怎么做,都随便你,宫某不会再过问了。

唐姑娘?

他叫她唐姑娘?!原本,他早已改口,开始唤她十九的——

这些天来,她像是掉了魂般,在酱场里飘荡,几次都在酱缸旁怔仲,双眼发直的瞪着缸里,仿佛能在墨黑的酱油里,瞧见他俊美漠然的面容。只是,她却又难以遏止的想起,没了笑容的他,是那么的冷漠。

那一天,他为什么不躲开?她下手那么重,他是不是伤得很厉害?经过这么多天,他的伤好些了吗?

好多问题在她脑子里滚啊滚,却没半个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