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外头都闹得不行了,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绣花。」
他强壮的双臂环在胸前,语带不悦,但没有指责。
绣针停顿,女子抬起头来,声音婉转:
「外头怎么了?」她问。
「有个少妇在石牌坊前跪着哭求几个时辰,双眼都快哭出血,仆人们却还是不让她进来。」
察觉她真的没听见,男人的双眉拧得更紧。
女子款款起身,轻叹一声,吩咐一旁的奴仆:
「快把那少妇带进来,领到大厅去。」
「但是——」奴仆迟疑着。
「别担心,你是照我的吩咐去做,不会受到责罚。」女子轻声细语,露出令人安心的浅浅笑容。
奴仆这才不再踌躇,转身往外头走去。
「那家伙在哪里?」
男人不客气的问道。整座砚城里,也就唯独他一人敢大胆的用如此口气、如此词句,称呼木府的主人。
女子嫣然一笑。
「公子就在大厅里。」
大厅之内满是书册,散落在桌上、椅上,还有地上。
身穿白袍的男人,容貌俊逸非凡,一手撑着下颚,一手握着书册,双目在字里行间游走,姿态轻松惬意。散落的书册上写满不同的文字,有的扭曲如蛇、有的斑斑点点,有的甚至完全空白。
当女子的绣鞋踏入厅内之前,公子佣懒的扬手轻挥,所有书册瞬间消失无踪。他抬起头来,眼里嘴角尽是深情,温润如玉的手伸向她,用最珍惜的姿势等待她走来。他眼里只有她,容不下其他。
软嫩的小手滑入他的掌心,两人双手交握。
「晒得热了?」他轻声问,抚着指下的花容月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