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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里头传来欢笑声,有男人的、妇人的,还有小娃儿的牙牙学语,跟出生没多久,婴儿的嘤咛声,是个和乐融融的家庭。就算天候冷着,但-家人能团聚,就觉得暖了。

那人伸出手,拍了拍门板,也没叫唤,只是拍了又拍、拍了又拍,直到木门被打开。

来开门的是男主人,因为被打扰,在屋里头高声问了几次,来人也不答话,光顾着拍门,拍得他刚出生的女儿都被吵得哭了,让他心疼不已。

「做什么?」他气冲冲的问。

「送信的。」

那人打开怀中布包,拿出几封信的其中一封,递给男主人。

「信?」男主人一头雾水。

「天黑后再打开。」那人说完就转身离去。

风渐渐加强,送信者却浑然不觉,脚步很有节奏,一步一步的走着。分岔的小路里有许多小巷,他慢条斯理的走着,早就把砚城中的路径记得滚瓜烂熟,无论再偏僻的地方、再难找的住户,他都能找到。

小巷里头有几条见不着阳光,比外头天黑得更早些。但是这儿的住户不知怎地都没点火,屋里昏暗不清,也听不到什么动静,更别说是谈笑声了。

那人在一户门前站住,里头黑漆漆的,彷佛是个空屋。

照旧,送信者举起手在门上拍打,持续的、有耐心的拍。

屋里头开始传出呜噎声,又轻又柔,小小声的却很明确,听在耳里就像是一根冰冷的手指,轻轻的、轻轻的触摸后颈,令人毛骨悚然。

送信者置若罔闻,继续拍打木门,节奏半点不乱,显示出无比耐性,即使鬼哭声愈来愈大、愈来愈凄厉、愈来愈剌耳,他还是拍着门。

方法用尽的鬼终于无计可施,恨恨的冲出来,哗啦的一把将门推开,披散的头发后头,双眼红通通的,气恨的直瞪着来人:

「不论你卖的是什么,我都不需要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