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,忠臣虑难以立权。是以有非常之人,然后有非常之事;有非常之事,然后立非常之功……」
宏亮的声音,回荡在大厅之中。
那是一篇极尽贬抑羞辱之能事的文章,用词遣字,比刀剑还要锋利。
??狡锋协,好乱乐祸。
承资跋扈,恣行凶忒。
卑侮王室,败法乱纪。
所有人都知道,陈渊这遗书通篇言论,全都是在指责诋毁一个人,只有一个人——关靖。
大声朗诵的子鹰,愈是念着,身上愈是滴下豆大的汗水。在场听闻的人,也屏气凝神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直到整篇千余字的文章念完后,寂静的大厅里,才有人开口。
「这全是毁谤之词!」吴达怒喊着。
「对!」
武将们愤恨难平,子鹰更是把那篇遗书,用大手撕成碎片。
「什么遗书,根本是胡言乱语。」最可恨的是,他还不得不念完整篇。早知道有今日,他当初就不该为了讨主公欢心,去学着识字了。
被毁谤得一文不值的关靖,脸上却不见半点怒意,反倒薄唇微弯,表情如沐春风般,浅笑说道:「这篇文章,写得还真好。」
瞬间,咒骂声全停了,子鹰更是惊慌的蹲下来,收集刚刚亲手撕碎的遗书,努力拼凑回原形。
「可惜,这人却死了。」关靖惋惜着,再度端起茶碗。
一直站在角落,身穿青衣的魏修,直到此时才开口。「这也是贾欣之罪。」他说得一针见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