茵茵回眸一望,睨着那只探来的黝黑巨掌,谁知他居然就此停住,大手悬在她的双肩前,迟疑着不敢碰触。
茵茵诧异的眨了眨眼睛。
这家伙倒是有趣啊,肯脱了衣服给她御寒,却老实得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,这跟其他男人,找到机会就想占便宜的急色模样,可说是天壤之别。
「谁是你娘子?嗯?」她装模作样的问,伸出食指,指着自个儿的鼻尖。「我吗?」
「你已经嫁给我了。」他一脸严肃。
她装傻。
「噢?」
「去年六月,在驼城。」
他提醒,就怕她忘了。
「我曾经嫁过很多人。」茵茵笑咪咪的看着他,双手一摊,存心耍赖。「跟我拜过堂的男人,可是多得数不清呢!」
「那、那不算。」
「你倒是说说,为什么不算?」她娇笑着问,见他老实木讷,就认定他好欺负,故意耍着他玩。
「我认为不算。」他固执的重复。「你是我娘子。」
「是吗?」她又逼近一步,小脸凑到他面前。
水嫩嫩的花容月貌凑到眼前,男人非但不懂得乘机揩油,反倒手足无措的退两步,还不自在的转开视线,黝黑的脸上,涌现暗红的色泽。
啊,她想起来了!
这有趣的反应,有效的勾起茵茵的记忆,她如今才想起来,眼前这个男人是北方驼城的厨子,名唤石敢当,声名响遍毛乌素大沙漠南北,不论是关内的汉族,或是关外的游牧民族,只要遇着婚丧喜庆的大场面,总有人捧着白花花的银子,聘请他去掌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