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解难理的情绪,像浪潮般淹没满意。她低垂着小脑袋,陷溺在困惑与沮丧里,没有察觉到,有双黑眸始终睨望着她。
沈飞鹰的声音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「那么,铁兄是认为——」
「我改变主意了。」铁索冷声回答,声调平板得不带情绪。
小脑袋垂得更低了。
改变主意?他不准备把她藏到双桐城了?是不是他觉得那儿太远,不想拎着她走一大段路,所以想要就近找个地方安顿她,快点把她扔下?
压在她胸口的石头,像是突然又变大了些。她喉头发涩,不知怎么的,竟觉得有些委屈,比爹爹当初要强逼着她去和番时难过。
蓦地,一只大手探来,握住她的手,吓得她猛然回过神来,强大的力道拉着她就往外走去。
「走。」
铁索只抛下这个字,就拉着她准备离开。
啊,他就这么迫不及待,想要快些出发、快些甩掉她吗?
满意咬着唇,努力咽下比劣酒还难下咽的沮丧,试着跟上铁索的脚步。但是他人高马大,腿又比她长得多,他跨一大步,她就要跑上好几步才跟得上,再加上她胸前有伤,这么一扯,伤口立刻就像火炙般疼了起来。
「啊,好疼!」她低喊一声。
身畔的高大身躯,倏地僵硬如石,疾步向前的脚步也瞬间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