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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再度被推开,春步抱着一叠简册,搁在桌案上。

「拿出去。」楚狂冷声说道,高大的身躯往后一靠,看都不看一眼。

春步耸肩,还真的抱起简册就往外走,舞衣连忙叫住她。

「春步,搁下。」

「是他要我拿出去的。」春步嘟嚷着,不情愿地把简册抱回来。「这些简册,寻常人都还看不到呢,如今都抱来让他瞧了,他还净摆着臭脸!」她小声说着。

楚狂冷眼看着嘀咕不休的丫鬟,仍是坐在椅子上不动,对那叠简册提不起兴致。

他已经翻了大半夜,简册却还是源源不绝,不断往桌上送。

钱多是件好事,但是钱太多,却也是一件麻烦事。他生来就是个剽悍的男人,只懂得领着弟兄,剿盗匪、杀外敌,在战场上呼风唤雨,但遇上经商这件事,他可就一窍不通了。

要不是看在方舞衣整夜陪伴,以悦耳的嗓音,在他耳边解说,他早就扔下简册走人。

跟那笔庞大得让他感到头疼的财富相比,方舞衣在这桩婚约里的地位,逐渐变得重要。

起先,他是为了财富,才答应了这桩婚事,而如今——

她略微弯腰,用白嫩的小手为他翻页,身上的薄绸因这动作而扯紧,纤细的腰、胸前贲起的柔软曲线,都显露在他眼前。

楚狂黑眸中的光芒已转为深浓,审视着舞衣,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,在房中,以及在临水回廊上的吻。

他清楚地记得,在薄绸衣衫下,是多么诱人的娇媚身子——

「这些是刺绣署的——」她尽责地解释。

楚狂抬起手,制止她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