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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身躯左移,勉强挂在马鞍边缘,情势惊险。剧烈的震汤,撞得她骨头发疼,甚至无法呼吸,原本绑在头上的蓝巾早掉了,一头乌亮的青丝散在风里,衬得小脸更加雪白。

喧闹的声音惊动了正要离去的织姨,那顶轿子又转了个方向。眼前的景况,让她吓得几乎昏倒。

「舞衣,快下马!」织姨奔出轿子,一面呼喊着,心急如焚,一颗心提到了喉间,只差没蹦出来。

以这种速度被扔下马,舞衣的四肢百骸肯定都要散了,再说,右手被缠住,真要被甩下去,只怕那只手也要断了。

织姨边跑边跌,就连见多大风大浪的她,此刻也急得快哭出来。

天呐!谁来救救她的舞衣啊!

在疾驰的马背上颠得头晕的舞衣,从靴子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,咬紧牙关,伸直双臂,用小刀割着皮革,想割开这条要命的绳索。

过度用力,肌肉从酸麻转为剧烈疼痛,汗水沿着额间滑落,滴进眼睛里。

「断啊,快断啊!」她低语着,眼睫颤抖,却不敢眨眼。

马匹乱蹬,一个跳跃之间,左手一滑,刀锋在手背上划了道血口子,鲜血迅速涌出。

痛!

舞衣全身一紧,疼得冷汗直流。鲜血湿滑,她更难握住刀柄--

全城的人都束手无策时,急促的马蹄声逼进,另一匹更高骏的黑马奔来,速度奇快无比。只一眨眼的时间,黑马如风驰电掣,瞬间已赶至前头,挡住白马的去路。

白马癫狂,前蹄乱踏,对黑马视若无睹,仍是一味地往前冲。

全城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,眼睁睁看着那黑马上的男人,冷眼看着迎面冲来的白马。

老天!这要是正面撞上,非两败俱伤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