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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衣又伸出腿儿,在裙摆下踢他。

「你踢我干么?」他转头瞪她,不耐地说道。

她翻翻白眼,收回腿儿。「没事。」她讪讪地说。

她放弃了!要这两人和平共处,看来是不可能的了。南陵王存心来挑衅,楚狂性烈如火,哪里可能闷不吭声的任人嘲弄?

南陵王深吸一口气,忍下被羞辱的愤怒,重新摆上笑容,转头面对舞衣。

「不能跟方家结为姻亲,是我最大的遗憾。」

「是舞衣没这福分。」她尽力让语气听来很有说服力。

楚狂哼了一声,听那声音,就知道他有多不赞同。

她没理会,沏了杯茶给他,又把糕点全推到他面前,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
南陵王打开丝绢扇,意态风流地轻摇,将一切看在眼里。「怎么会嫁得如此匆促,连张帖子也没发?」

「婚事是家兄的意思,家兄病逝,为了赶在百日内成亲,一切从简,才没有发帖子。」她搬出已经说得滚瓜烂熟的谎言。

南陵王始终将她与浣纱城视为囊中物,为免节外生枝,她才不发喜帖。这会儿,天下人都知道她已是楚狂的妻子,南陵王再不甘心,也无可奈何。

「方兄大概是病糊涂了,怎能把如花似玉的妹妹,托付给这种男人?」南陵王皱起眉头,白晰得像姑娘家的指,轻揉着鬓角。

印象中,方肆体弱多病,老咳得喘不过气来,活像得了肺痨,他每次拜访时都不敢久留,就怕被染上了。他本以为方肆不是个阻碍,哪里知道,那病鬼临死还搞个托孤的把戏,害得他人财两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