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不换走上前来,一只手臂按在对方肩上,轻拍了两下。
「难为你了。」他说道,知道重述那场战役,是件极为困难的事。
「是我命大,被砍成重伤,还能勉强逃进山林里。」他被路过的民家救起,因重伤而昏迷两天两夜,一清醒后就急忙赶回来。
始终沉默不语的舞衣,慎重地开口。
「你有听见响箭的声音吗?」她问道,双手紧握着,掌心渗满冷汗。这件事十分重要,关系着楚狂是否会再兴兵攻打山狼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伤者摇头。
「他们拿的是刀剑,没人用弓。」
「全蒙着面?」她记得,抢夺丝绸的那群盗匪,也是蒙面行抢的。
「是的。」
舞衣不再追问,她抬起头,注视着楚狂的侧脸。
他表情阴恻,浓眉深锁,早在残兵的回答中听出端倪。
「老大,事情不对劲。」秦不换也察觉事有蹊跷,俊美的脸庞,如今转为青白。
这不只是屠杀,还是一桩精心设计的诡计。有人躲在幕后,刻意挑起两方战端,处心积虑要让黑衫军跟山狼互相残杀。因为弟兄们被杀,他们全失去理智,就只有舞衣还头脑清晰,坚持要先行寻找证据。
要不是有她的阻止,他们老早就全中计了!
大厅内无人开口,每个人均是神情凝重。伤者困惑地看着众人,突然像是想起什么,伸手在已被砍得破烂的战袍里乱掏。
「对战时,有个被我斩死的家伙,怀里滚出这个东西。」他从袍里掏出一块沾了血的令牌,慎重地搁在桌上。
瞬间,目光全投注在那块铁铸的令牌上,虽然沾满血污,但是上头的镂印仍清晰可辨。众人的表情从困惑,逐渐转为愤怒——
那块令牌上,清楚地镂着一个「南」字,证实了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,究竟是受何人指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