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燿玉沉默了好一会儿,缓缓坐回椅子上,看着被捏坏的桌沿,食指一下又一下,规律的轻敲着桌案。

然后,他笑了。

那笑,很淡、很温,和以往一般温文儒雅,可不知为什么,小家丁却觉得心里发毛,背脊一阵凉过一阵,不自觉又往后瑟缩了几寸。

“她是要抛绣球招亲,是吗?”严燿玉笑容可掬的问。

“呃,是——”小家丁害伯的点点头。

“期限是一个月之后,对吗?”他开口再确认。

“呃——对——”小家丁再点头,心里却越来越害怕了。

“地点呢?”

“那个——”小家丁缩了一下,鼓起仅存的一点勇气,咬牙开口。“大姑娘说,就订在天香楼。”

这女人存心要让他难看,特别选在天香楼招亲,那儿地点绝佳,不但位于熙来攘往的玄武大道上,还恰好就正对着他的月华楼,她的确说到做到,准备嫁给他“看”。

他的眼角又抽了一下,唇上的弧度不变。“好,很好!”

好?

好可怕啊!

他的笑容看起来更温和了,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。“你回去告诉钱叔,一切就照她的吩咐去做。”

“啊?”小家丁瞪大了眼。

严燿玉笑了笑,端起半温的茶。“她想抛绣球,就让她抛;她想招亲,就让她招。”

“啥?”小家丁张着嘴,呆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