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那很危险啊!”银银蹙起柳眉,喃喃自语着。
她目睹过开窑的状况,知道那时有多危险。窑内温度很高,连空气都热得烫人,窑工们都要戴着皮革手套,才能搬运瓷器,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窑工,一个不留神也可能出事,何况是体力不足的小孩?
黄谦咬牙切齿,因为交涉失败而焦躁。他奔上前来,逼近夫妻二人,凶恶的吼叫着。
“不要再提那些事,我说过了,那只是意外。”
“那些意外,在你窑场里发生不只一回。”南宫远察觉到,双掌之下的纤细身子,因为理解而开始颤抖。他收紧手臂,将她圈入怀中。
银银咬着唇,逐渐明白南宫远话里的涵义,浓烈的心疼窜入胸口,她难受得无法呼吸,双眼发红,几乎要哭出声来。
“有多少孩子受伤?”她虚弱的问道,不敢相信竟有人会这么残忍。
南宫远的双眸一黯。
“十二个受伤,五个丧命。”
“我的天——”她把脸埋在南宫远怀里,泪珠不停从粉颊滴—落,濡湿他的衣襟。她全身颤抖,双腿软得无力支撑;要不是有他扶着,肯定已经跌坐在地上起不来了。
事情比她想像的更为可怕,那些孩子们不但受伤,还有的已经丧失了宝贵的性命——
“该死,我也不愿意有人死在我的窑场,是他们自己不留心,才会出事。”黄谦没有半分愧疚,仍说得振振有词。那些毫无悔意的话语,让她胸口的心疼,全数转变为强大的愤怒,连泪水也止住了。仍旧湿润的眸子,狠狠的瞪着黄谦,藏在丝裙里的小拳头则愈握愈紧。
“你要是当机立断,下令毁窑,劈开窑门,就能救出他们,那几个孩子虽然会受伤,但总不至于丧命。”南宫远眯起眼睛,徐缓的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