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养子稳稳的将丈夫扶进床躺下后,还弯下身子贴心的为他脱下鞋袜,神情有些恍惚。
一年来,养子如此作为已非第一回 ,但每一次她总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,这小子的脱胎换骨彷佛中邪一般。
姜岱阳身上的酒气也不少,的确替养父挡了不少酒,在灯火下,脸上也可见微微的红潮,他向养母抱拳一礼,“母亲。”
她笑了笑,“夜深了,你也累了,什么话明天再说吧。”
他点点头,先行退了出去。
方辰堂这一觉睡到隔天,再醒来时,就见自家夫人坐在菱花镜前,古嬷嬷正俐落的在替她梳发挽髻。
孙嘉欣自然听到床上的动静,没好气的轻哼一声。
古嬷嬷忍着笑,将发钗揷上,从铜镜里看到方辰堂回过神来,急急的套了件外袍就朝孙嘉欣走来,脸上是尴尬又带着讨好的笑。
她忙憋住笑意,老爷在外或子女面前几乎是不苟言笑,一举一动凛然而威严,但没人知道,他在夫人面前可是半点威严都没有。
方辰堂来到孙嘉欣身旁就对古嬷嬷挥挥手,要她退到一旁,自己拿了根发钗小心翼翼的往妻子头上揷,看着镜子里的她仍绷着一张脸,咽了口口水,“欣儿怎么生气了?”
她一挑眉,回头瞪他,“我叮嘱过多少回,酒不能喝太多。”
“就多喝了几杯,我有分寸的。”
“有分寸,会贪杯醉到连澡都没法洗就上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