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刻意避开他温润的眼神,但即使不看,她也知道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渗透进来,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光,衬得他面若冠玉。
不得不说,这两年他身体好了许多,比一开始她接手时那苍白病弱的样子招人多了。她收了手,回到桌上,沾墨调整葯方。
蓦地,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映入眼前,还有一本手绘的葯草图监。
她一愣,抬头看他,“完成了?”
“嗯。”他温和一笑。
她目光落在他眼下淡淡青色,心微微一紧,“你昨晚熬夜画图,今日才起晚了。”
“不是,是睡沉了些才晚起的。”这话他说得脸不红,气不喘。
她低头翻看,这是她参考不少古籍医书,特意写了草葯特征及葯性内容的医学书,打算做为日后教学用,原本是她自己画图及誊写,但上一回一叠手稿落在他这里,她回家后遍寻不着,第二日再过来时,就见他模拟画好的一株葯草,竟是栩栩如生。
她早知自己的画功没有他好,也想过擅长人物风景的他画葯草的能力肯定也好,可她凡事习惯自己来,并没有打算请他帮忙。可在看了这张图后,她不得不开口,毕竟许多葯草都长得极像,不能马虎,尤其这是教学用,更得精准。
她知道他的身体状况,原先一次只给几张资料手稿,因他说他画得快,她便给了一叠,没承想不过几天,已是厚厚一本葯草图册。
“谢谢。”她抬头看他,“你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。”
当时父亲生病,却放不下这个病人,带着她一起来方家,想由她接替看病,但方泓逸看来温和,其实并不怎么配合用葯,言行间也不经意流露他的排斥与抗拒。
事后父亲还特别向她解释,他不喜接触外人,当时她心里是不屑的,想着这人病殃殃的,却连大夫都不接触,又不是小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