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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华帝想留他吃饭,但潘威霖拒绝了,他也不好勉强,只好一再叮嘱这才让两人离去。

御书房里,雍华帝脸上原本的笑意早已消失,他屏退左右的小太监,只留总管太监倪宽在身边,心里压抑着的怒火蹭蹭往上窜。

鸡皮鹤发的倪宽见天子神情阴沉,一动也不敢动。

这么多年来,他始终不明白,一旦凌阳王的身体转好,雍华帝都会宣大夫进宫赞许又赏赐,但之后几日他的心情就会变得不好,直到传来凌阳王再次毒发,大夫们束手无策、告辞离去的消息才结束。

当年叛军逼宫,他侥幸出宫并未遭难,但细细想来,先帝遇难,凌阳王又中毒,一些年纪较长的皇子全数遇难,最终死的死、残的残,只有陪着先帝的太子幸存……

在宫里当差足足有二十年,看多了人前一个样,人后一个样,为争权夺利露出狰狞丑陋的真面目,倪宽心里其实有个很可怕的臆测,但他不敢深思,他爱惜自己的命,而眼下的位置,也是舍不得丢的。

当年最让如今天子最忌惮的,就是先帝口中天资聪颖,在习武也很有天分的凌阳王,若他没有中毒……

思及此,他瞳孔骤缩,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”八个字瞬间闪过脑海,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里。

这时雍华帝又拿起朱砂笔开始批阅奏摺,见状,倪宽暗暗松了口气。

另一边,潘威霖与俞采薇走在肃穆的宫殿回廊,他看她一眼,想了想才开口道:“本王身上的毒你量力而为即可,皇兄极疼我,我开口,就算你没治好我,拿个诰命也是没问题的。”

她停下脚步,定睛看他,“其实民女不需要那等赏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