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洛尔来之前特地把眼镜摘了，毕竟十年前他还不戴这玩意儿。

可惜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。

宋洛尔看了眼陆水间离去的方向，脸上的笑意莫测然后便走了。

就在宋洛尔离开后不久，一道人影从路边出现，黑色的靴子不紧不慢地踩在那副眼镜上面，咔嚓一声将本就破损的眼镜踩得四分五裂，脚尖狠狠一碾，让它彻底碎裂。
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陆水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江云别转身，看到陆水间抱着胳膊笑着看他。

“我刚刚回去找你，苏白说你走了，脸色很不好，让我注意点儿别惹你生气。”

陆水间走到他的面前，手掌亲昵地贴在江云别的脖颈上，薄薄的皮肉挡不住他快如擂鼓的心跳。

“怎么了，”陆水间蹭了蹭他的皮肤，哄小孩似地问，“生什么气了？因为宋洛尔吗？”

江云别抬起眼睛，攫取她的全部注视，他声音很轻，“他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吗？”

陆水间还没说话，他又问，“是因为你和他单独相处很开心？还是因为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？”

陆水间一头雾水，“我什么时候很开心了？”

她全程好像都没有对宋洛尔露出一个笑容过——如果不是今天刚要占到便宜就被对方打断的话，她还是会很有礼貌地笑一笑。

但很明显，江云别眼里看到的和陆水间自认为表现得不太一样。

想到这，陆水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向江云别。

尽管已经在尽力克制，但是青年眼神阴郁，脸色苍白，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，抓着她的手甚至能够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