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不是好学生,世家弟子嘛,前程就摆在那,不必跟那些举子挤破头就有官可以做,反正就是承袭祖荫,上学自然是幌子,游玩才是正业。
慎提不起劲的离开会社,跳上马背,迳自往很久没去的京学去了。
京学,顾名思义就是京城里一些富人出钱请来夫子、西席,有志科举的,夫子教你八股文这些应试教材,不想往科举这条路走的,来混个名声,夫子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强人所难。创学至今,学子来来去去,出类拔萃的学生不是没有,但头角峥嵘的真的没有几个。
“还是没什么变嘛,看起来就是沉重无趣的地方。”跳下马背,发现自己两手空空,连书本都没有带上。
改明儿个再来好了。
打算要效法治水大禹过门不入的伟大情操,谁知道他脖子卡住了似的看着一道眼熟的身影,眼睛越瞪越大,也不管其他学子的眼光,飞奔过去拦住了书轻浅的去路,然后指着她鼻子,“你你……为什么在这里?”
“是你啊。”书轻浅倒是从容。
“说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在这里有发挥出来,不过忘性也大,一会儿眼睛瞪得贼大,一会儿又说说笑笑,摸熟了他的脾气就能看见他的坦率和无心机。
未曾谋面的星哥哥无从评语,黑羽哥哥的深沉,瑶哥哥的冷清,王孙哥哥的飘忽,比起这些人的难测,粗线条的慎真的非常合她的脾胃。
“我来上学。”
男装打扮的她清爽利落,她把大哥放梅花镖的长条背袋包改良过后变成了书包,脱俗的容貌,雌雄莫辩的气质,她一停下来,对她投过眼光还有回头的学子就变多了。
琴是不能学了,半亩那里也不能再去,可是总不能成天耗在家里浪费粮食,就等哪天年纪老大,随便嫁人,然后为那个人传宗接代吧。
真要说,那种小小的幸福也没什么不好,不好的是她才十四,离嫁人为妇那条路实在遥远了些。
学习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法。
大哥是疼她的,当她提出要上京学读书时,他只摸摸她的头说:“让央秀跟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