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氏流了把冷汗,她终于知道自己这闺女性子像谁了。
幸好于露白没听到自家老爹这铿锵有力的宣言,否则岂不更加有恃无恐?
不过于国公府的孙女儿本来就有嚣张的本钱,谁又能指着她说不是?
婚姻嘛,求的是两家之好,媒婆没有熊心豹子胆,也不想跟自己的媒人钱过不去,哪敢真把于三爷的话如实说给凤老夫人听。
「什么,允了?」坐在挖脚束腰弥勒佛榻上的楠安伯府老夫人柴氏面色阴沉,就像外面快要下雨的天气。
媒婆摸了摸发髻上的粉色绢花,心里忐忑得很。怎么这凤老夫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?
反观稳当坐在下首的那位爷,倒是面露了几分喜色。
她当媒婆当了三十几年,就这一桩亲事透着古怪,虽说女方在名声上有些遭人诟病的地方,但瑕不掩瑜,出身于国公府武将军之家,这样身分的姑娘只要等着京城里不好的风声过去,想找户能匹配的门庭,哪里会没有?
这答应了凤府的亲就叫人意外了不说,没想到看这位老夫人的样子,还像不是很中意这桩婚事呢。
当着外人的面,凤老夫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,家事就得关起门来说,示意嬷嬷打赏了媒婆,人一走,她屏退了左右,便向抹着茶叶沬子的凤诀说道——
「我听说向国公府提亲的人家不只我们,于国公府的姑娘怎么就愿意屈就到我们这小小的楠安伯府来了?」
「这是喜事,孙儿要成亲了,祖母看着不是很高兴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