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炸了毛,这一刻死死压抑的理智全都崩盘。「凭什么要我替你收拾烂摊子,你这是想骑在我头上撒野了?」
于露白还是八风吹不动的模样,「二婶母一定有所误解了,婆母的东西也不是在我手上弄不见的,怎么会是露白的烂摊子?」真要说烂摊子,好像也是婶母你的。「婶母是知道的,我不缺那一点嚼用。」
仗势欺人,这是明晃晃的仗势欺人!什么叫不缺那点嚼用,难道她缺吗?
她好歹是楠安伯府的太太,出身也不算低,哪里就缺那一点嚼用了?
但摸着良心说,大房那些陪嫁,其他哪个房头能瞧着能不眼红,她把眼睛挖下来送给他!
上回为了凤诀那厮要成亲,她已经卖掉一百亩上等良田,才筹够了银子把那些已经典当和卖掉的珍玩古物赎买回来,为了那些个东西她已经心疼了许久,这样却还不够,这回居然欺上门来,想把她用尽心机才拿到手的宝贝讨回去?
这是要她的命哇!
于露白是不知道江氏心里吐了几升的血,见她脸色又青又白,手里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撕烂了,然后突然像泄了气般,沮丧道:「好侄媳,眼看入冬了,府里各项开销势必要增多,往往到这时候,别说公中的帐都有些入不敷出,更何况每一房的私库。」
「二婶母,露白不管家还真不知道管家的辛苦,不过,公中也没您说的这么不济事,单单就那些铺子和田庄的收益,再加上每一房得到的私利,别说相公都没有奉养长辈,看顾兄弟和家族的子弟们,婶母觉得要有多大的胸襟才能做到这种地步?露白交浅言深劝您一句,您自己衡量看看,究竟该怎么做才不会因小失大。」
她把话撂下,也不管江氏有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,还是准备顽抗到底,她领着几个丫鬟便安步当车的离开了咏岚院。
这话的深意江氏当然听得明白,那就是把大房那些个东西还上,大家还能和和气气做亲戚,要是私吞着不还,后果就自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