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她疲累的样子,孙上陇如猫般无声的来到她身边,接着蹲下,为她脱下夹脚的皂鞋。
她睁眼,缩脚,藏到臀后。虽说……虽说,那档子事都做过了,他对她的好也不是头一次,可是一个人心里头有疙瘩别扭的时候,就怎么也潇洒不起来了。「大哥……」
「都走到这步田地,还叫什么大哥?」他蹙眉。女人怀孕到了临盆都是这模样吗?她就大那么个肚子,还有可能因为怀孕而膨胀的前胸,然而脸蛋却尖了,手也细了,她有在照顾自己吗?
她宁可离开他,就是为了把自己弄成这样?
申浣浣红了脸,红潮逐渐蔓延到两只耳垂,然后红进了领子下的锁骨。
他将她狠狠揽紧,下巴重重抵着她的颈侧,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。
「不许再跑了,别让我明天回来找不到人。」
「你明天还要来?」她推不动他。他不知道这样压着她,她会垮吗……
「为什么不?」
「你什么时候不管轻重缓急了,你可是在打仗的人、是大军的将领,居然从万太沟跑到这里,从战场上偷溜后,群龙无首怎么办?」她急得快疯掉,然后他竟说……明天还要来,他当自个是在衙门里当差,点了卯就能走人了吗?
孙上陇眼底恍惚晃动着什么又很快不见,「原来妳还关心我。」
「我……哪里少了对你的关心,只是你太忙,从来都看不到……」急转的心瞬间又坚硬起来。「如果你只是专程来骂我,那大可不必,我们已经两清,互不相欠了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。」
「真的那么简单吗?两清?!没那么简单。妳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的?」 看着她的眼,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。
申浣浣避开了他会烫人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