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,他睡不好,她也没一天安稳。
赶路时看着她搭拉着眼皮,几次差点掉下马背,他就不忍。
她没道理跟着他吃苦。
他靠了过来。
她的发散了下来,滑满一肩,青丝如水,水如雾。
他挑起小小的一绺。
发是冰的。
难道她又如同他离开营地的每一天,只要他睁眼,她也跟着醒了吗?
一股胀痛充塞在胸口。
他缓缓躺下,在繁德儿惊觉睁眼的同时一臂伸进毯子里把她的身子往自己搂,另一只,将人整个勾了过来,最後将脸埋在她的颈子旁。
「让我抱一下。」他的声音充满疲累。
她没搭话,本来想往外退的身躯不动了。
如果这时候她的体温能带给他一点点慰藉,她不介意分享。
许久,越紫非寂静得像一块石头,繁德儿几乎都要以为他睡着了。
「你好暖。」良久,他吐出一句话。
她像幽兰的体香窜入鼻中,萦绕胸臆。
「两个人怎麽都比一个人的体温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