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伸手不见五指,却又看得见前方,不觉时间的流逝,脑子越来越是浑沌了。
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渴意从身体的最深处冒了出来,那种渴望一旦出现就生了根,切切的,执著的,就只有一种想法。

——好渴,要是有水喝就好了。

谁,谁都好,谁来告诉她,哪里有水喝?

“……再往前就有了。”似有还无的声音琐碎又不清晰。

她没有分辨,迈著麻木的腿继续朝著无止境的闇黑走……

时间过去了,尽头依然看不见。

她真的倦了,委靡的蹲坐下来,再也管不了奇冷的荒地。

说也奇怪,就在她双膝跪蹲的地方有股细细的泉眼正汩汩流著透明纯净的净水。

她大喜,伸出双掌去掬取。

“别喝,幽冥的东西你连碰也不要碰。”穿过薄纱似的迷雾,神气大步的走出来,一把扶起了锦玉女。

“你——”有那么瞬间,她认不出眼前的人。

“这该死的地方,才多久就让你把我忘得差不多了。”他诅咒,黑色瀑布的长发不知道被什么削去了一大截,英俊邪魅的脸上到处是干涸的血渍。

那柄他常放在掌心的光剑变成了实体,此时就握在他手中。

他身穿盔甲,像战神。

“神气……”疲累的眼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人,又惊又喜,忍不住往他迸发冷光的盔甲靠过去。

“哼,幸好你还认得我,再不然我就要生气了。”他找人找得快发狂了。

“你怎么也在这?”

“还问,这鬼地方不是你该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