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就算袭了爵又如何?兄弟必然心生隔阂,为此阋墙,倒不如像现在这样,大哥永远对他怀抱着一份道不明的歉疚,对母亲孝顺恭敬,对弟弟友爱。
只不过他和母亲的感情难以避免的有了裂痕,最初,母亲用她的威严震慑了他,为了弥补,把她所有的嫁妆铺子都交给他管理。
族里那些长老见他在商场上如鱼得水,没几年便将母亲的铺子越开越多,直到邻国各处,既高兴又嫉妒。
他们私心以为大房孤儿寡母,又和小叔们撕破了脸,能把孩子拉拔大就算了,但先是老大袭了爵,老二也从五品官爬到从三品,一个比一个有出息,一门双杰已经让人嫉妒得眼红,再添个么儿,族中多少子弟还要不要活啊?
不说长房子弟要声望有声望,要银子有银子,虽然族中也能分得一份既定的利益,但是闻府未分家,利益层层分下去,到他们手中,要闻巽说数目也不少了,可人心就是个贪字,多了还想要更多,便商量好把族中庶务交给他,该出钱出力的闻巽占大头,看他还能如何蹦跳?
出乎他们意料的是,庶务交到了闻巽手中,闻巽却把他们这些族老给供起来,很快便掌握了权力,不消几年族中大事再也没他们这些老头子的事,全由他说了算。
总之他和母亲之间,随着时间推移,错过了开诚布公最好的时机,两人都开不了口,也就这么过下来了。
“你大哥是长子,理该他得到那位置……”蒋氏心里有不吐不快的郁闷,但每回一说到这件事,小儿子总是下意识想逃避。
“娘,这个我都知道,明日一早明大学士要陪着孩儿去见太子和皇上,孩儿这就告退了。”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。
就像这样,这怎么让她觉得他的心是真的放下的?蒋氏眼睁睁看着儿子姿态从容的行礼告退。
“淑女,我到底该怎么办?”蒋氏坚强的面具再也戴不住,蜜蜡佛珠掉在炕几上,发出脆响,她握住廖嬷嬷的手,眼神无助又茫然。
“老夫人,三爷不是个不懂事的,你别自己往心上去,没事、没事的。”廖嬷嬷心疼得不得了,只能尽可能的宽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