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小闲没忘记包银子回去时迭声的称谢,高兴到脸蛋泛红,掩不住兴奋雀跃,身子轻轻发抖的样子。
等田十四进屋,她向他提起这件事,忍不住抱怨,「这朝廷是怎么回事,兵散于府,将归于朝,将有朝廷俸禄,不愁吃穿,散勇兵士呢,有没有抚退金?那些为战事身残的人没有一点抚恤,朝廷都不管吗?人民如此信赖朝廷,那些将军大官们为什么对这些士卒这样置之不理?」
因为人民如蝼蚁吗?
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?
只有权贵世家子弟才是人?
「朝廷之事,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?」田十四面上如秋水静日,无一点涟漪,但鼻翼歙张,显然不是毫无所感。
「说是这么说,但是不对的事情就是要改,总要有人愿意打破框架,国家才会越来越好不是吗?」
没有激烈言词,态度也没有不对,但那些话就像棉里针,扎得人会跳起来。田十四不由得要深思,「是谁教你说这些的?」
「没人教我,我只是不吐不快。」她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宁静,有种面不改色的镇定和勇敢。
「这些话你私下和我说说没关系,千万别到外面说。」连男子都不敢随便议论朝政,她这内宅妇人倒是很敢说。
「我知道,这种事我还分得清楚的。」
毕竟,这里不是她以前的那个年代,言论自由,思想自由,在这里,只要说错一个字,脑袋就不是自己的了。
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,夜已深,两人很快安置了。
鱼小闲因为劳累了一天,沾枕就睡着,与她同床共枕的田十四却忽地睁开双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