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勒完全无视任筝如秋水灵动的美貌,他凌厉著鹰隼的眸四处梭巡。

——那角落有截颜色熟悉的布料。

舍了任筝,只转个弯,他看见了让他奔波了一晚的罪魁祸首。

他用脚踢著实验桌脚,“丑女,起来!”

是心安吗?在看见她甜孜孜的睡脸时,在情绪交替的刹那,积压的愤怒又喷出烫人的岩浆。

“咦?初静什么时候来的?”任筝瞪大翦水秋瞳,满脸疑惑。

石勒给了她十分不善的一瞥,“你们从来不关心她吗?直是可耻的家人。”

他从不对女人说过重话,除了任初静外,任筝成了他炮口下的牺牲者,但换个角度,他是在替任初静抱不平啊。

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,他若存心要调查一个人,连那人祖宗八代的事都逃不过,所以,任初静的一切等于是放在显微镜下让他观看了。

任筝像被钉在墙上的标本,在石勒狠煞的目光下吓得连噘嘴都不敢。“你……说的对,可是,没办法呀!”

任家人天生对数字没观念,不善理财是其次问题,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习惯生活在乌托邦的世界,缺乏对现实世界的认真,他们一家四口只有任初静最出世,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丝不乱,所以也一肩扛起,他们不依赖她就活不下去了。

这才是血淋淋的事实。

石勒冷哂,发出命令:

“叫醒她。”

他可不想大失体统地扛着一块排骨走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