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宓睨了一眼,完全没放在心上。
「东西放下,人出去,不用伺候。」
她说完支着下巴,斜卧在锦绣的卧榻上,看着院落花团锦簇,五彩斑斓的花园。
有钱人家的享受就是这样,想要四季如春,就能四季如春,想看见花,就有花供他欣赏,想要人,就不择手段的硬把人强留下来,人权在这里抵不过朱漓的一根手指头。
她这样不见了,赫韫一定很担心。
她不要他担心,她只希望他一生一世无灾无忧。
相思无药,她想念赫韫,想念他用胸膛容纳她,用他最真诚的心疼惜她,在赫府的时候从来不觉得一天很漫长,但在这里也才一日,她终於明白度日如年是什麽意思了。
她魂不守舍的,心里想的、脑子里念的都是赫府的一切,琐碎的、好笑的、贴心的,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,眼眶浮现一片泪雾,她手一摸,竟然摸到一手的泪痕。
用力的擦掉眼泪,哭有什麽用,她告诉自己要熬过去,熬过了,以後过好日子,好好的过,要去更多好地方,看不一样的风景。
到时候她要放下一切和种种的包袱,与这些纠缠不完的爱恨情仇,随意到任何一个城镇,想停就停、想留就留,享受无牵无挂的自由,这些牵肠挂肚、两相为难到时都会成为过去……
心,感觉很豁达,但是眼泪仍然不听话,全争先恐後的流出来,跌至地面,摔成一地的呜咽。
已凉的泪把长夜浸得湿漉漉的。
迷迷糊糊的睡去再醒来,香宓只觉得头昏脑胀的,想翻身下榻,太阳穴却传来一阵疼痛,接着有一双小手扶住了她。
「姑娘,你脸色不好呢,是不是哪里不适?小浣去禀报大人,请大夫过来看看好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