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商人的直觉来说,这三件衣服太有卖相了,使上的针法繁复,他卖布多年,就他数得出来的针法就不少,好比花蕊用的是锁针、喜鹊的羽毛用单套针和刻鳞针、喜鹊脚用扎针,绣法上最特别的是那相迭花瓣,交叉的叶片,叶脉的纹理轮廓都留白线勾出。
这一样可就难倒他了,他从未在任何布料上看过这种绣法。
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他擦擦手,指着那些留白的独特地方。「敢问大姑娘,我从未见过这种绣法,可否请大姑娘指点?」
「这叫水路,李伯是觉得不好看?」
李全乱挥手。「不、不,好看极了。」宛如山水画的形式布局,整体悠闲高雅,形成独特的画绣风。
这时候的褒姒还不知道因为妹妹想赚钱的念头,使她无心插柳的开启了后世留白技法的先河,成为大家。
「如果把这三套衣服放在铺子里寄卖,卖得出去吗?」
「我们铺子还没卖过成衣,不知大姑娘要价多少?」
「嗯。」她瞧了眼褒曼,「李伯就照着时价卖吧,卖多少算多少。」
「不,就从一百两白银起跳。」从李全父子一进门就负责专心听讲,偶尔走神的褒家二姑娘语出惊人。
这样的绣工,这样的剪裁方式要是卖不出去,她把头砍下来给姊姊当椅子坐!
李全赶紧扣住椅子的扶手,额上立时见汗。「二姑娘,这样真的能卖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