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过,你毕竟是晚辈,怎好说你祖母的错处?往後不可以这样了,知道吗?」她可没忘记伏幼话里的不满。
伏幼嘴唇微翕,到底没有说话。
娘说得对,毕竟是晚辈,就算再不喜欢,也没有晚辈教训长辈的道理。
用过饭,伏临门也不歇晌了,擦擦嘴就去了当铺,李氏则是和王嫂子研究这个空空如也的家该添置些什麽,讨论好了王嫂子便拿了钱,赶紧喊上丈夫办事去。
至於伏观也不端少爷架子了,撸起袖子和兆方继续打理外院的物什,伏幼一样没闲着,她回房间换了件窄袖短衣和棉裤,帮着胖姑洗刷整理,忙得热火朝天,却毫无怨言。
这里房租虽然不贵,房子却缺乏整理,难怪肯便宜租出去了。
然而,伏临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回来了,眼神黯然,满脸疲惫,神色复杂,像硬生生老了十岁似的,回家後呆坐在板凳上,一句话都不说。
「这是怎麽了?」李氏赶紧上前。
伏幼也拿着刚买回来的茶壶去沏了杯茶端上去。
茶是伏临门的最爱,天大的事只要喝碗茶就能缓上一缓,可这回他对女儿亲手端上来的茶看也没看一眼,脖子灌了铅似,怎麽都抬不起来。
「孩子他爹,你别闷声不吭的,这我哪知道发生了什麽事?瞧你这脸色,是押店里出了事吗?还是你人不舒坦?」李氏看不得丈夫这个样子,急得声音一下就哑了。
「爹,真有事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法子,就算我们帮不上忙,您说出来总比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好。」伏幼心里有数,父亲会这样应该和她揣测的八九不离十,只是若事情真如她所料,她那位祖母还真是叫人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