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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岁,万万岁 陈毓华 1068 字 1个月前

两天后,柴方用马车拉了好几趟材料,徐家后院很快就堆满了砖瓦泥木,相较后院传出来乒乓啪锵的噪音,前院则是安静很多。

徐琼因为要上学,生活作息有了微幅改变,少了赖床和睡回笼觉的时间,每天揉着眼睛、打着哈欠让春娥替她打理仪容,蔫蔫的去上课,但不变的是,她仍虔诚的抄写佛经,回向给母亲。

抄写佛经对她来说是有些难度的,经书用字艰深,得花上一个多甚至两个时辰才能逐字写完,写完之后,双手还得浸泡在春娥准备的温热水里才能缓过劲来。

其实她是喜欢看书多过写字,看书可以天马行空地跟着书中的故事与人物走,让自己放松,写字却不能,但是若能将无边的佛法回向给母亲,再辛苦她都无惧。

她尝试去父亲的书房找书来看,但她失望了,满架子都是之乎者也,称得上闲书的只有一本《大创开国史》。

没鱼虾也好,她把这本书带回自己的院子。

虽然她的手下就几个仆妇、两个丫头和一个小厮,每天仍旧需要花点时间去听他们交代的流水帐,听了十几天,她把这事交给胡二媳妇,小事让她决定,大事再来上报,要是没什么事,到月底挑一天拿帐簿过来给自己过目便是。

既然手下有人,有人就当用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才不会让自己累成一条狗,或是一匹驴子。

这时候,她在想办法完成钟先生——现在是夫子了——所布置的功课。

钟先生要她写一篇《公羊传》里有关“诛心”的论述。

唉,儒生必须以圣贤之言为归依,夫子啊夫子,公羊好辩,您难道要我一个小女子去当辩士吗?

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不好,在夫子面前谈什么顾闳中、韩熙载,自己授人以柄,人家偏不照步子来,怪不得别人。

不过,这位夫子的确与旁人不同,他说,子女的日常本该由父母言传身教,但是她母丧父远行,如何得父母教诲?各种礼仪学习于女子是极其重要的事,接人待物、言谈举止,各有各的礼仪,他不会刻意教授,但希望她能融会其身。

闻言,她恭敬地向夫子磕头施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