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栉子,就一、个、栉、子,便花光了她领到的佣笔金。
“黑店!”她踹了下人家店外的石阶。
“过分吗?”
“不不不,一点都不过分。”她是没用的胆小鬼,马上见风转舵。
“你啊,小小年纪就养成这种世故的个性,真是不好。”他收起栉子放进衣袋里,不冷不热的丢下这话,扯了下她的发。
“你又拉我头发!”她哀哀叫。
“是叫你赶快跟上来。”他头也不回的走开。
忙着要跟上的汝鸦,很可惜的错失了前方晁无瑾噙在嘴角的美丽痕迹,他无声的笑着了。
夏夜,小房子的通风不好,在小院外消磨掉一个晚上是常有的事。
这种时候,晁无瑾会命令绿珠把竹凳竹桌搬到小院外,烹茶、乘凉,偶尔心血来潮便教她们下棋。
住在这里,汝鸦总觉得日子飞逝的匪夷所思。
他们三个人,仿佛成了一家人。
某日如常的夜里,李旭悠悠哉哉地从隔壁人家的墙头跳下来,飘落地面。
他来得突然,人也不客气,端起茶就往嘴里灌。“好一幅和乐融融的景象,真教人羡慕。”
“贤弟。”晁无瑾挑了下眉,随后又恢复了自然,对他的到来仅略表一丝意外。
李旭穿着银红如意云纹夹袍,发系青色的发带,眼色却如同蛰伏的苍鹰,有抹几不可见、咄咄逼人的凌厉。
“贤弟?”晁无瑾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,但还来不及反应,顺着李旭的目光已看见了偷偷想藏到绿珠身后的汝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