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金玉心酸。
「是我拖累了你,原先你不必受这些苦的。」以前看似盲目的情意已经惶惶不可考,日日相处,衍生出来的已然是货真价实的真情。
但是当日他曾铁口直言,要了她,他将永无宁日。
他是早早就看到今天了吗?
「说什么受苦,你金枝玉叶,委身跟了我,一没功名,二没事业,头上没有片瓦,脚底无安身之地,我这丈夫当得才丢脸。」
做与他的妻,真是委屈了。
她强打起精神刮他的脸,「既然知道拖累我就赶快好起来,别口惠实不至了。」
「我本来就好得不得了,是你爱操心。」嘴上逞强,高烧的头却转为晕眩,眼睛里都是星星。
早知道他就该把身子养壮点,别让他的娘子为他烦恼担心……
「相公!」
他很想响应她什么,可惜力不从心。
「相公……夫君……」她的声音转为惊慌,接着远去。
「我有点累,想睡一下。」他以为他把话说得很明白,其实只有干涸的嘴唇动了动,任何声音都没有。
「相公!」
程门笑沉沉的阖上比铅还要重的眼皮。
任凭阎金玉叫得喉咙发哑,他已经沉入黑色的梦乡。
不正常的嫣红罩着程门笑的脸庞,太过干涩的唇、闷烫的四肢……阎金玉无措了。
她不能怕、不能慌、不能乱。
她必须找地方安顿下来。
也不知道哪生出来的力气,她用尽吃奶的力气,费了很久的时间把程门笑搀扶回马车,然后一步一步牵着马车回到城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