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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花 陈毓华 1133 字 1个月前

是吗?

他不予置评,皇帝赐给的一切他只是接受,然后搁着。

他脸上不见笑容,纤细的身子更是清减,本来一饿肚子就非要用膳的人却经常忘了进食。

他的眼神忧郁沉重,常常,独坐就是半天。

他的心系在某处,越过层层楼阁,叫他不能安心的细小倩影上。

知会过刑部尚书,刑部大牢不见天日,几丈高处只有小婴儿般大的铁窗能透过几许光线,要不就只有黑墙上摇晃晃的油灯。

不知日月星辰,不知道白天黑夜,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。

关在大牢的阎金玉并没有吃苦,可是她也见不到父亲,狱卒一问三不知,个别的牢房很安静,常常一个恍惚,好象她已经不在人世。

下狱的那天,冗长的甬道,鼓噪的人犯,这些,跟她生活的范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,枷锁、脚镣加身,她心却如死。

什么都问不到,懵懵懂懂,只晓得她爹反了,全家风声鹤唳,接着,一百多口人全部进了天牢。

从天上掉下来吗?她不觉得,她的心陷在泥沼里,什么都不明白,什么都不清楚。

「玉儿。」

叫声响,蜷缩在角落的人儿却没反应。黑暗的处所没有人看见她感觉越来越浮,身子震了震。

钥匙插进了锁孔,喀嚓转动,铁链从木桩上拉扯下来又拖到地板的尖锐响声叫人血液冻结。

人进了牢房,她听见干稻草上的脚步声。

那脚步声她很熟,不轻不重,不疾不徐,自有余韵的踩着步履,以往,只要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就会去躲在门后面故意假装家中没有人,他也顺着她玩这小孩的游戏,屋前屋后的找了一遍,最后再把她从门板后拉出来,抱在一起笑成一团。

都这节骨眼了,她还惦记他们那些过去做什么?

「玉儿……」程门笑带着油灯进来,亮眼处,阎金玉背对着他,本来软细如黑绸的长发乱得像稻草,衣衫污浊。

这些可恶的官卒!他明明砸下重金买通了天牢所有的上上下下,竟敢这样苛待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