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她就知道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都已经过去了,不是?
呵,怎幺可能,他居然在笑。有很多事只有时间过去,事实是不会抹煞的,就算要做鬼也不能做糊涂鬼,要下地狱也要把事情弄清楚,免得阎王爷一问三不知,你别忘了我是蒙古人,血液里流着爱恨分明的血统。他说得俏皮,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。
她迟疑了下,低语:放我下来。
他依言抱她下桌,放她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她拢了拢凌乱的长发,动手绑辫子。这是她一贯思索的方式。
海棠逸也不逼她,趁她双手忙碌的同时又出去一趟带回一只食盘。
面条、辣牛肚、软煎蛋卷、咖哩马铃薯、腌萝卜和一大壶的酸乳酪奶。香喷喷的味儿直勾肚子里的蛔虫大肆作乱。
吃。每样都取了点,推到她面前。
都过去那幺久,你为什幺还要回来?她也不客气,舀了匙咖哩吹气才放进嘴里。嗯嗯,少了什幺。
鬼使神差吧!
你的意思是误打误撞,不是存心要回来的。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了,可能是食物的关系,它让贺兰淳觉得心平气和起来。
拿来食盘上搁置的红辣椒,她整根放进自己的碗里。
海棠逸直皱眉。因为她又放了第二根,还是最辣的那种朝天椒。
我回来与否对谁都不重要,而且也影响不了什幺,不过有人恐怕不这幺想。他调整气息。他唯一的母亲早就病殁,该他的东西又全落人旁人的手中,至于曾经热烈活在他胸口的复仇之火,那字眼太空洞,纵使陪他度过无数的日夜,却逐渐释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