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作孽犹可为,自作孽不可活。

“你会伤心吗?”她问过她的墨哥哥。

他只是仅仅抱住劫后余生的她,静默不语。

然而,作为人子的他后来还是从警察的手上领回凌雪鹤焦黑难辨的尸体,烧了之后将他送进纳骨塔。

这是他最后能做的。

“你没有忘记今天要出院吧?”把一些什物放进袋子里,凌悍墨淡淡的提醒刷过牙正在吃爱心早餐的青青。

“不是要等医师来?”皮蛋瘦肉粥,赞赞赞!她吃得粥粒黏在嘴边都没发觉。

“那只是例行公事,我昨天已经跟主治医师谈过了。”

游蕴青从保温锅的边缘看过去,唇咬著汤匙,神情飘匆。

要说她的墨哥哥爱不爱她,真的很清楚了。

病人是最烦人的了,人家说久病床前无孝子,男女间的感情更不用说,任何人看到她被火纹身的那种丑样绝对称不上好看,可是他却时时刻刻的为她上药,守著她,照顾她所有的需要。

被火烧伤药膏总是干得快,而撕下纱布的那种痛苦更是椎心刺骨,可是,她的墨哥哥从来在药性还没干掉的时候为她换新药,从不让她受苦,这份心,连她的父母都做不到。

“怎么哭了?”他可是随时注意她的动静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嘴巴里都是稀饭,那么爱讲话,不能等食物吞下去再说喔?

“我说——”她用力的喊,然后……后继无力的害羞了起来,声音当然也跟著变成蚊蚋,“我说,我爱你啦!”

“我早就知道了,不稀奇。”他还摆酷。

她嘟起小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