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来说,上山必备的工具一定要有小刀、弓箭、铲子和麻绳、编织袋、竹篓,缺一不可。
“多谢姑娘指点。”那把小铲子的木头手把还带著微微的温度,那是来自她手掌的微温。
邬深深盯著他挖药草。“我挖药草为的是去药铺换钱,囫囵吞枣懂了一点。”
她是家中老大,风雨再大,也得撑起给家人遮风避雨的屋檐,无论是设陷阱逮动物、识药草、认野菜……都是来到这里以后学的,只有射箭是她上辈子……还是年轻时学的本事。
都说吃苦耐劳是女孩子的本能,她不自觉地露出苦笑。上一世活得冤,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——
上一世她可是慕尼黑奥运标靶射箭和越野射箭的个人赛亚军,为国争光,咳,讲得很好听,灿烂一瞬后,顶著光环,归于平淡,在学校谋了个体育老师的差事,成了育人子弟的老师。
只不过这样的生活也只有几年。
想成为选手时日复一日艰苦的训练,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,那种超负荷的非人训练的后遗症在时推日移下,一样样跑出来了。
是谁说年轻有本钱的?
伤病缠身,十指严重变形错位,工作没了,论及婚嫁的男友跑了,他说不会有人愿意娶一个残废的女人,娶回家无法向父母交代。
父母面前她一滴泪都没有掉,暗夜无人时却痛哭失声。
她最遗憾的事,她练箭是希望给父母更好的生活,谁知道后来却变成他们肩头上难以承受的负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