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芽七手八脚去扶她,整个人让盛知豫靠着。「小姐,慢点、慢点,你想做什麽吩咐春芽去做就是了,头伤还没痊癒,大夫说千万不能妄动……」
盛知豫两手扳着春芽的胳臂,十根指头几乎掐进她的肉里面。她好怀念春芽老婆子似的杂念。
盛知豫掐她掐得厉害,春芽却连眉头也没皱,呼痛也没有。
小姐这哪是掐,都病多久了,十根指头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盛知豫摆脱了晕眩,意识清楚了,春芽的脸蛋是真实的,她会呼吸,不是冷冰冰的。她还不相信,不能确定,举起指头就去戳她的肉包脸,然後揪着她的脸皮捏来捏去的,只见她这实心的丫头苦着一张肉乎乎的脸,又不能哭,又不敢叫,比苦瓜还苦。
那是一张年轻的脸,圆圆的,天真的,娇憨的,久违了的脸。
「春芽?」
「在。」虽然嘴巴被扯得变形,还是应声。
「春芽?」
「在。」
「春芽?我的好春芽。」盛知豫语带哽咽了。
「小姐,不哭,伤口疼吗?要不春芽给小姐揉揉?」她心一疼,眼圈也跟着热了。
「春芽,你捏我。」
「婢子哪能,小姐,你的身子还没好全,要不吃点东西,人是铁,饭是钢,吃饱饭身子就会好得快,小姐看春芽每天睡得好,吃得饱,身子多好,没有人比得过婢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