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请大少奶奶恕罪,这别院就小的和我婆娘两人,小的叫石源。」
「奴……奴婢黄氏。」
「要辛苦你们了。」
「应该、应该的。」
这别院是伯府为数不多的地上产业,可因为没有出产,屋子也小得让那些久居在京城的主子们不放在眼底,从老太爷的那一辈就几乎没有人来过,他们夫妻俩从年轻在这里守到老,别说没见过主子的脸,那些人也可能不记得有他们这样的人存在。
「我看外面有些菜地。」
脱了大氅才发现这堂屋就算放了炭盆子也冷飕飕的,盛知豫看看自己身上蚕丝织就保暖的袄子,衣襟还镶着一圈貂毛,脚穿厚底鞋,冷意还是从脚底往上爬,石伯夫妻身上的单薄棉袄子和几乎要露出脚趾的皂鞋,手上都是生活磨出来的老茧,这别院的破旧和寒酸出乎人意料,这对黑白发夹杂的夫妻看了更叫人心酸。
梭巡这窄小的堂屋,几把木头椅子,有一把还缺了脚,是用竹子顶上去的,掉了漆的方桌,除此以外,别无他物,简直是一贫如洗。
两夫妻面面相觑,咚一声的跪下去。
「你们这是做什么?」
「请大少奶奶恕罪,小的和婆娘为了生活,擅自作主,开垦一些菜地,养些鸡鸭过活……实在不得已。」菜可以自己吃,家禽可以拿到市场上和别人换生活用品,以物换物,可就算这样仍旧拮据,若非和小王有着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关系,里外多少帮衬着他们,夫妻俩恐怕是活不到这把年纪。
感觉上这位面生的大少奶奶对于被赶到别院来并没有那么不安,也不摆架子,这是难得的好人呐,也许坦白从宽,不会把他们两个老的赶出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