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年就过这么一次年,总想让大家吃好一点。」

「夫人,你就管管我们家小姐吧,这些天,净做这些家事,要把手都做裂开来,勾花了绸布绣线,看她怎么接绣活?」春芽死活不让她沾手做这些累人的活,却拗不过自家小姐,这会儿来了个能说上话的,怎能不投诉?

白露可没见过敢管小姐的丫鬟,不过听得出来这丫头不想盛知豫沾这些油腻,纯粹一片好心。

「我哪是什么夫人,春芽妹子还是叫我白露姊就好。」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丫头,一得知她和盛知豫的关系,立刻改了称呼。

「得得得,我炸完果子就撒手,年夜饭可要看你和黄婶的了。」这丫头哪是怕她的手裂了口子做不了绣活,她是压根不让她进厨房。

在这丫头的心里,她的主子就只有她一个人,既然是主子哪能让她碰这些下人做的事?

只是如今的盛知豫已经不是以前的盛知豫,她知道要审时度势。

别院里就这么些个人,要她袖手不管,依旧过上那种茶来伸手,饭来张口,凡事等着春芽和黄婶张罗,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夫人的日子吗?

她过不起,也已经没把自己当成肃宁伯府的长媳。

不错,她仍要算计,算计吃穿用度,算计要怎么让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,但是她不用再算计人心,不用战战兢兢。肉体劳累,那不算辛苦,自己想过得是简单的生活,而不是天天和婆母、妯娌、妾室们战斗着过日子,更何况嵇子君那男人不值得让她为他奋斗。

她在别院这里,才不管外头把她传的多难听,流言这种东西,日子久了,自然会被新的事情掩盖过去,最重要的是她身边这些人,让她精神上觉得一天比一天有希望,一天比一天乐天知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