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被灌酒的是盛知豫,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,一轮下来,无论大大大小,男男女女轮流的来敬她,她又敬了回去,陈年的白梅酿虽然不是烈酒,后劲却是强悍,虽然只是沾沾唇,也真把盛知豫吃得满面粉红,眸色晶亮,她目光流转却见梅天骄神色微微复杂的看着她。
他也吃了不少酒,眼眸却依旧清晰,一点也不含糊。
酒足饭饱,盛乐胥夫妇告辞着要回县城。
「黑灯瞎火的,不如在这里歇一晚,明日再回去。」盛知豫劝留。
盛乐胥捏着妻子的手,「我向邻居借了马车,说好几个时辰就得还上的。」
他既然这么说,盛知豫也不强留,拿了两条自己腌的五香酱肉、腊肉,一大碟甑儿糕,一篮子炸得外酥内软油果子让他们带回去。
盛乐胥也不推辞,他知道自己推辞是没有用的。
送走了盛家夫妇,转头迎面看见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的梅天骄。
盛知豫看见他稳稳的站在那,像入定了万年的青松,一点也不觉得奇怪,他走路无声,也不是第一回冷不妨的出现,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他连眼皮子都不会掀一下了。
「你这是要回家守岁了吗?你等等我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」她脚不沾地的又往里跑。
她叫他等,说也奇怪,他就等在那。
从来都是只有旁人等他的分,为什么他要听她的话?
梅天骄的眉间拧起一个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