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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,过来。”被称为“胤”的男人在人潮中瞥见卖花维生的老婆婆,扭头叱喊。

“胤,别吓着老人家。”

瞪着攀在他手背的小手,独孤胤不怎么愿意又无奈的抿嘴。“老人家耳朵重,不吼她哪听得见!?”语落看见她不赞同的神情,勉为其难的改口。“好啦,你知道我天生嗓门粗嘛!”

黄蝶飘着薄薄的笑,轻摇只簪了朵茉莉的头。一身素白的她下裾曳地,内系细百褶裙,对襟宽松长袍是提花罗沙织就,数百朵翻飞花形银纹,宛如蝉翼地随着她摇曳生姿,说不出有多好看。

买了几串玉兰花,和黄蝶情同姊妹的丫鬟斑斓也分到一串。

“小姐,你好偏心哪,剩下的花全都要留着给努尔主子对不对?”看着小心用帕子将象牙色的花细细包裹的黄蝶,她忍不住没大没小地嘟嚷着。

黄蝶是位平易近人的主子,只要她有好吃好穿的总少不了斑斓一份,除了在旁人面前她必须端着主仆的礼节之外,两人情深意重,焦孟不离。

这也是为什么斑斓敢当着黄蝶面假装吃味,不怕主子怪罪下来的原因。

“他不能出门又爱花成癖,带几多中土的花让他闻香,也许他会精神些,咱们赶紧把大夫交代的药引子带回去,别生事了。”将帕子放进随身携带的荷包,她温柔如花地笑着,款款的清艳教人目不转睛,又生怕唐突佳人。

一旁默不作声的独孤胤居高临下的虎视着人潮,挺身用身体护住袅袅的黄蝶,那以保护者自居的神态昭然若揭。

“我去就好,这些猪眼睛的村夫愚妇全把你们当稀奇玩艺看,真是烦!斑斓,你扶小姐上车去。”他凌厉的眼光扫过处,人头一一垂点下来。

“嗯,小姐,我也觉得胤大哥说得有理,咱们才到中土来,人生地不熟,那什么小心驶得破船呀,努尔主子虽然说话老是吊书袋,可是也都八九不离五四三,听他的话总不会出错的。”爱卖弄是斑斓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的毛病,混血胡人的她自以为“出口成章”,却不知是乱了章法的“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