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海碗的白饭配上尖成小山的卤肉,几碟小菜,放在阿曼前面,至于胡因因叫了一碗什锦面,碗的宽度、深度都跟阿曼的有得比。
他有趣的看着她的大碗。
「吃啊,趁热才好吃。」她打开卫生筷子就要开动。
「妳知道吗?卤肉饭还有肉包是我们这些人的乡愁。」
「没问题,以后想吃,说一声,我马上叫航空公司给你寄上。」
「我到处跑,没个定点,等妳东西寄到,恐怕早就馊了。」
「那就趁这次回来多吃点,带着肚子走喽。」
「那我不就要用大大的肚皮来装才行,我想吃的东西太多了。」阿曼看似无所谓的眼和她眼中的浅光相映,被她柔柔的表情吸引。
「你告诉我想吃哪些台湾小吃,这段时间我负责带你去填平你的乡愁。」
「我回来,妳却要嫁人了。」他幽幽的说。
她,是他乡愁中最深的一种啊。
胡因因涨红了脸,用力的把汤碗往前推,握住筷。
他怎么突然换了话题?
「我年纪大了啊。」
「妳跟十七岁的时候完全一样。」
「没有人会完全不变的,我有了男友,我没错。」他凭什么用那种「前男友」的口气质询她?
「我口气不对,我只是想说怎么一回来碰上的都是喜事。」
是啊,他的人生等于废墟,没有需要在乎的人,没有需要执着的梦……真要有,也只有青春时候遇见的这抹蝴蝶。
尽管太过于不真切,阿曼却能肯定的知道她曾经飞过他荒芜的心田,给了他喜悦快乐。
然而,他的蝴蝶要嫁人了。
能怪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