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着轮椅进了盥洗室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阿曼发现了不对劲。
他遽然打开门,一时心神俱碎。
一把亮晃晃的瑞士刀就握在她手上。
「因因!」
「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?」被狮子吼吼得掉了刀子的她语带埋怨。
「我以为妳……妳……」情绪太过激动的他哽咽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她看着他吓白的脸,「我只是把头发绞短。」
阿曼看见一地的头发。眨眨眼,他想找个合理的解释。
「你以为我想不开,要自杀?」胡因因一下猜出他的心思。「你放心,我不会,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。」
她只是外表容易给人错觉,事情没有糟到要自戕的地步。
又几个月过去,胡因因坚决要出院。
该有的努力都做了,然而治疗师说的六成复原希望到底在哪里,一周四天的复健根本让她看不到曙光。
就算她原来再怎么相信自己会有痊愈的一天,也气馁了。
脚废了就是废了,做再多的复健课程也没用。
阿曼没有说什么,因为他知道说再多的话都没办法挽回已经失去的信心,他收拾好东西,然后推着上头坐着胡因因的轮椅下楼。
「你为什么不反对,我的腿不做复健就等着肌肉萎缩,然后终身残废了。」他的沉默激怒了因病情绪极端不稳定的她。
「我看到妳做复健时候的辛苦,妳已经够勇敢了,要是妳选择暂时离开那些治疗机械想回家静养我觉得也好,我不在乎妳是不是以后永远都要坐轮椅,我只希望妳得失心不要太重,这样就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