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离开,早在医生宣布她治愈机会只有六成的时候就该走了,或者,她出事情时他也用不着赶来看她。

她记得阿曼曾经给过她他之前住的地方的地址。

因为费了极大力气和时间才爬到轮椅上,一个半小时后她来到一栋大楼前面。

她用电话叫车找来的出租车司机很热心的帮她上下车,还问她需不需要等她。怕司机等太久,她笑着拒绝了。

本来她以为会遭受的异样眼光一样都没出现,忐忑的心终于稍微放开了一点。

这是一栋有电梯的大楼,一同进出的人还好心的帮她按了楼层。

来到门口,想不到门竟然是虚掩的。

「这人……这么粗心。」只知道吩咐她不可以随便给人开门,自己却连大门都不关。

开门进去,她马上找到电灯开关。

看清简单得很空荡荡的客厅,胡因因看得有些心痛,他为什么这样苛待自己?

全部铺设木质地板的一房一厅,她在房间里面看见合衣躺在床上的阿曼。

他的表情有些痛苦。

她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潮,摸摸他的额头,发现他烧得厉害。

这才想起来,之前她摸到阿曼的手心时就有股热意,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不舒了吧!

那样的他却还忍着不适帮她搬家,做好所有家务才离开。

「阿曼……」她叫。

「唔……」他虚弱的反应。

「你人不舒服怎么不说?」这不是追究的好时机吧,果然,昏睡的阿曼没了反应。